婚礼当天,司仪正说着祝福词。我婆婆突然抢过话筒,当众发难。“就陪嫁这点钱,
也好意思嫁进我们家?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!”我老公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,
拉着我的手让我道歉。我没理他,反而笑了,对着一脸错愕的司仪递过去一个U盘。“别急,
先插播一段录像,给阿姨助助兴。”大屏幕亮起,她找我借钱五十万的聊天记录循环播放,
我举起酒杯:“阿姨,这下您的面子够了吗?”01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,
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梦境。司仪温润的声音透过音响,诉说着天长地久的誓言。
我穿着洁白的婚纱,站在顾辰身边,看着台下父母欣慰的眼泪,心中一片柔软。
就在司仪宣布交换戒指的前一秒,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这片祥和。“等一下!”钱玉芬,
我的婆婆,穿着一身俗气的紫红色旗袍,一把从司仪手中夺过了话筒。音乐戛然而止。
全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她身上。她油光满面的脸上,挂着半点刻薄的冷笑。她举着话筒,
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。“各位亲朋好友,今天是我儿子顾辰大喜的日子,
本来有些家丑,不该外扬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委屈,好像受了天大的欺负。
“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,我们顾家在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娶个儿媳妇,
本想着风风光光的。”她顿了顿,音量陡然拔高,手指直直地指向我。“可你们看看她!
陪嫁就十万块钱!十万块!”“这是打发叫花子呢?还是觉得我们顾家就是个收破烂的?
”“我们家的脸,今天算是被你这个穷酸媳妇给丢尽了!”轰的一声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台下数百宾客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,每一句都像针扎在我的心上。
我看见我爸妈的脸立刻变得铁青,我妈气得浑身发抖,我爸死死攥着拳头,才没当场冲上来。
他们一辈子老实本分,何曾受过这样的当众羞辱。身旁的顾辰,我即将托付一生的男人,
急得满头大汗。他用力攥住我的手腕,骨节几乎要将我的皮肤捏碎。“念念,
你快给妈道个歉!”他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焦躁和命令。“妈也是为了我们好,
你服个软,这事就过去了,别闹了,这么多人看着呢!”手腕传来一阵阵剧痛。
可比这痛楚更尖锐的,是心脏被瞬间冻结的冰冷。我看着他,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,
此刻写满了焦急。在他的世界里,他母亲的“面子”是天,而我的尊严,
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尘埃。五年。五年的感情,原来就是一场笑话。
我心中最后一点关于爱情的幻想,彻底碎裂。我笑了。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,
会崩溃的时候,我却笑了。我用力甩开顾辰的手,他被我的力道带得一个趔趄。
在全场错愕的目光中,我提起繁复的婚纱裙摆,从缝在内侧的口袋里,
摸出了一个冰冷的、小小的U盘。我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走向舞台边缘,
走向那个目瞪口呆的司仪。我的笑容明媚而灿烂,声音却清晰得像冰。“别急,
先插播一段VCR,给阿姨助助兴。”司仪下意识地接过了U盘。
后台的技术人员还没反应过来,我最好的闺蜜许婧已经戴着工作牌,从容地走过去,
接手了电脑。下一秒,身后巨大的LED屏幕骤然亮起。不是我们温馨的恋爱MV,
而是一段段微信聊天截图。钱玉芬的头像,在屏幕上无比清晰。紧接着,她的声音,
经过音响的放大,响彻整个宴会厅。“念念啊,我的好儿媳,
妈最近手头有点紧……”“顾辰他爸的公司,出了点问题,急需五十万周转,
不然就要破产了!”“这钱你一定要帮妈想办法啊,妈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倒下啊!
”“我知道你工作这几年攒了点钱,你先拿出来救急,以后妈加倍还你!”语音里,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一声声“好儿媳”叫得无比亲热。然后,
屏幕上出现了她痛哭流涕向我借钱的视频通话录像。视频里的她,憔悴不堪,声泪俱下,
好似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。“念念,妈求你了!你就当可怜可怜我,救救你爸的公司吧!
”“我给你跪下了!”全场死寂。所有人的目光,
在我和台上脸色惨白的钱玉芬之间来回移动。“这五十万,是我爸妈给我准备的嫁妆,
也是我工作七年,不舍得吃不舍得穿,攒下的全部积蓄。
”我拿起司仪放在一旁的另一个话筒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阿姨说得对,我确实没钱了。”我转向她,嘴角的笑意更深。“因为我的钱,都给您了。
”钱玉芬的脸,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,她像是疯了一样想冲上台来拔掉电源。“拦住她。
”我冷冷地开口。两个我早就花钱请来的、扮成宾客的保安,立刻上前,
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。她在我身后疯狂地挣扎,嘶吼,咒骂,像个丑陋的泼妇。
顾辰震惊地看着我,那眼神,像是第一天认识我。是啊,他认识的江念,永远是温和的,
隐忍的,是那个为了他可以无限退让的傻瓜。他从没见过,我也有獠牙。
我举起桌上的香槟杯,隔空对着台下被保安死死钳制、丑态百出的钱玉芬。“阿姨,
用我全部家当换来的这点面子。”我一字一顿,声音清冽。“您,还满意吗?
”“咔嚓、咔嚓”,台下宾客手机的闪光灯,此起彼伏,像一场盛大的审判。顾家的“脸”,
在江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面前,被直播了出去。被我,亲手撕得粉碎。
02在全场如同死去的寂静中,我平静地宣布。“这场婚,不结了。”说完,我抬起手,
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那枚曾经象征着永恒承诺的钻戒,一圈一圈,慢慢地从手指上褪下。
头纱被我用力扯下,扔在地上,像一团被遗弃的云。我将戒指和头纱,
一起放在司仪的托盘里,那托盘上还残留着香槟的冷气。我把托盘推到呆若木鸡的顾辰面前。
“还给你,顾先生。”我的声音毫无波澜。然后,我转身,走向早已泪流满面的父母。
我挽住他们的手臂,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微笑。“爸,妈,我们回家。
”在数百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,我没有回头,
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我所有美梦的宴会厅。身后,终于爆发出钱玉芬的尖叫,
和顾辰父亲顾建军气急败坏的怒吼。整个顾家,乱成了一锅沸粥。我刚走进后台的化妆间,
准备换下这身可笑的婚纱,门就被一脚踹开。顾辰冲了进来,双眼通红,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第一次对我大吼,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。“江念!你疯了吗?你到底想干什么!
你知道你今天让我家丢了多大的人吗!”他的质问,像一把钝刀,
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又划了一下。我冷冷地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。
“现在知道丢人了?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让他不自觉后退一步的寒意。
“你妈当着几百人的面,指着我鼻子骂我穷酸,羞辱我爸妈的时候,你在哪里?
”“你让我给她道歉,让我服软的时候,你怎么不觉得丢人?”顾辰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
语塞了。他眼中的怒火,迅速被一种惯性的软弱所取代。他走上前,想来拉我的手,
被我侧身躲开。“念念,对不起,是妈不对,是我不对。”他开始哀求,语气放得极低。
“你先跟我回去,把宾客们安抚好,我们回家再说,好不好?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,
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……”“小事?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笑出了声。“顾辰,
在你眼里,我的尊严,我父母的脸面,就是一件可以随时翻篇的小事?”我盯着他的眼睛,
一字一句地问他。“你知道你妈借这五十万,到底拿去干什么了吗?”顾辰愣住了,
下意识地回答。“不是……不是为了我爸公司周—转吗?”我笑了,
那笑容里全是嘲讽和怜悯。我拿出手机,点开一个视频文件。这是昨晚,
闺蜜许婧连夜从澳门一家**的后台监控里,黑出来的视频。我把手机屏幕,
怼到顾辰的眼前。屏幕里,昏暗奢靡的**大厅,钱玉芬画着浓妆,
神情亢奋地将一沓又一沓的***推上赌桌。“开!开大!”她嘶吼着,
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又疯狂的光。然后,是她输光了所有***,
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架出**的狼狈模样。视频的最后,是一个转账记录截图。五十万,
从我的账户,转到她的账户,再从她的账户,转到一个陌生的,在澳门注册的个人账户里。
时间,就是她拿到钱的第二天。“公司周转?”我收回手机,看着他。“顾辰,
你是个成年人了,不是个三岁的孩子。你妈是什么样的人,你爸的公司是什么状况,
你真的不知道,还是在装傻?”“她拿着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,在澳门**一掷千金,
输得精光!然后反过头来,在我们的婚礼上,骂我穷,嫌我陪嫁少!”“而你,她的好儿子,
从头到尾,只会让我道歉!”“你告诉我,你们家到底哪来的脸!”我的声音不大,
但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顾辰的胸口。他的脸,在一瞬间血色尽失。
他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,
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,撞在身后的化妆台上。瓶瓶罐罐碎了一地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眼里的愤怒、哀求、不解,最终全都化为了彻底的绝望和崩溃。我看着他这副样子,
心中再无波澜。从他让我道歉的那一刻起,这个男人,在我心里,就已经死了。
我不再理会他,拉开婚纱的拉链,开始脱下这件价值不菲,却也无比讽刺的衣服。
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。03婚礼闹剧的视频,
像病毒一样在江城的社交网络上疯狂传播。#婆婆婚礼嫌弃儿媳陪嫁少,
反被VCR打脸#的词条,在本地热搜榜上挂了一整天。顾家,
彻底成了江城所有人的笑柄。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将顾辰、钱玉芬、顾建军,
以及他们家所有亲戚的联系方式,全部拉黑。世界清静了。但顾家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。
钱玉芬气急败坏,在各种她能接触到的亲戚群、业主群里,疯狂地对我进行人身攻击。
说我早就有了二心,在外面勾搭了有钱人,故意设局陷害他们,就是为了悔婚。
还造谣我私生活不检点,那五十万根本就是我骗她家的钱。颠倒黑白的功力,令人叹为观止。
顾建军则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关系,试图将网络上的视频压下去。他还花钱请了水军,
在各个平台带节奏,试图将我塑造成一个处心积虑、悔婚骗钱的拜金心机女。一时间,
网络上风向逆转,不少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对我口诛笔伐。【这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,
明显是有预谋的,U盘都准备好了。】【肯定是谈崩了呗,估计是嫌彩礼不够多,
借机闹一场。】【可怜了新郎,摊上这么个心机女。】很快,
我接到了顾辰用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。不,那不是电话,是最后通牒。他的声音沙哑又冰冷,
没有了哀求。“江念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立刻删掉所有视频,出来发文澄清道歉,
就说是我们之间的一场误会。”“否则,别怪我不念旧情。我会让你在江城,
找不到一份正经工作。”**裸的威胁。我听着电话那头他毫无感情的声音,只觉得可笑。
“顾辰,你到现在还觉得,是你在给我机会?”我挂断电话,直接将他这通威胁的电话录音,
连同他发的***图,打包发给了许婧。“婧婧,该我们了。
”许婧只回了我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她是国内顶级的白帽黑客,是我的闺蜜,
也是我最坚实的后盾。顾家以为花钱就能操控舆论,他们根本不知道,在真正的技术面前,
他们的那些小动作,有多么可笑。半小时后,一场舆论风暴,以更猛烈的姿态,
席卷了整个江城。许婧没有直接删帖,而是用了更狠的一招。
她将那段钱玉芬在澳门**输得精光的清晰版监控录像,连同她挪用丈夫公司公款,
伪造账目,向***借款的转账记录,打包成一个证据链。然后,
精准地投放到江城所有主流的本地资讯平台、短视频大V,
以及“辰风科技”所有合作方和银行的公开邮箱里。这一次的标题,更加劲爆。《惊天反转!
新郎母亲沉迷堵伯,挪用公款高达数百万,婚礼现场反诬儿媳只为转移视线!》视频里,
钱玉芬的赌徒嘴脸,和婚礼上道貌岸然的样子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而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,更是铁证如山。舆论彻底反转,之前还在***我的网友,
纷纷调转枪口,将顾家骂了个狗血淋头。【**!这老太太是个赌鬼啊!
怪不得要骗儿媳妇的钱!】【五十万都嫌少,这是欠了多大的窟窿啊?】【辰风科技?
不就是那个做传感器的公司吗?摊上这么个老板娘,离倒闭不远了吧?
】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,一场风暴随之而来。“辰风科技”的股票,在开盘后跌停。
各大合作银行立刻派人上门,重新评估辰风科技的信用风险,要求他们提前还贷。
供应商们也纷纷停止供货,上门催讨货款。公司的电话,快要被打爆了。当天下午,
我就接到了消息。顾建军在公司被一众董事会成员质问资金问题时,气急攻心,当场中风,
被紧急送进了医院。钱玉芬则被警察带走,协助调查挪用公款一案。整个顾家,天塌了。
晚上,我又接到了顾辰的电话,这一次,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崩溃和恐惧。
“江念……我爸中风了,
我妈被警察带走了……公司要完了……”他在电话那头哭得像个孩子。“我求求你,
你放过我们家吧,看在我们五年感情的份上,你放过我们吧……”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哭诉,
内心毫无波澜。我只回了他一句。“当初你让我给你妈道歉的时候,想过放过我吗?”说完,
**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。窗外夜色深沉,我看着手机屏幕上,许婧发来的“搞定”两个字,
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这,仅仅只是开始。04舆论的风暴过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,是辞职。
我原本在一家上市公司做财务分析,工作稳定,收入可观。但现在,我有了新的目标。
我从我的私人投资账户里,提出了一笔资金。这笔钱,是我过去几年,
利用我的专业知识和精准的投资眼光,在股市和基金里赚来的,
远远超过那被钱玉芬挥霍掉的五十万。这是我最大的底牌,也是我复仇的资本。我用这笔钱,
注册了一家名为“启念”的投资公司。“启”,是开启。“念”,是江念。
开启属于江念的新生。与此同时,顾家的“辰风科技”,正经历着灭顶之灾。
创始人中风入院,老板娘涉嫌挪用公款被调查,公司声誉一落千丈,资金链彻底断裂。
股价连续跌停,市值蒸发了近七成,已经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。病床上的顾建军无力回天,
懦弱无能的顾辰,被迫接管了这个摇摇欲坠的烂摊子。他焦头烂额,四处求爷爷告奶奶,
想要拉投资,却处处碰壁。江城商圈,谁都知道辰风科技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,
没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。我看着许婧发来的辰风科技内部资料,嘴角勾起冷笑。
顾辰以为最大的危机是缺钱?不,他真正的危机,是人心。我让许婧通过技术手段,
匿名联系上了“辰风科技”的核心技术总监,一个名叫李工的中年男人。资料显示,
这个李工是辰风科技的技术支柱,公司超过八成的专利都出自他手。但他性格耿直,
不懂钻营,多年来一直被顾建军压榨,拿着微薄的薪水,承诺的股权也迟迟没有兑现,
早已心怀不满。我给许婧的指令很简单。“告诉他,我,‘启念投资’的江总,
愿意用三倍的薪资,外加公司百分之十的原始股,请他带着他的团队,加盟我的新公司。
”“告诉他,在我这里,他不会再是任人宰割的打工仔,而是公司的合伙人,
拥有绝对的技术话语权。”“他想要的,我都能给他。”面对这样无法拒绝的条件,
李工没有犹豫太久。三天后,他带着他手下最得力的五名核心工程师,集体递交了辞职报告。
并且,他还带走了他们团队正在研发的,
也是辰风科技未来唯一可能翻盘的那个核心项目的全部数据。这一下,是真正的釜底抽薪。
辰风科技的根基,被我彻底动摇。消息传出,辰风科技的股价再次暴跌,
彻底成了一只无人问津的垃圾股。顾辰彻底走投无路了。就在这时,他通过一个朋友打听到,
江城最近新成立了一家名为“启念投资”的公司,背景神秘,资金雄厚,
正在市场上大举扩张,寻找有潜力的科技项目。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
立刻托人递上了辰风科技的融资计划书,想要寻求“启念投资”的垂青。他当然不知道,
那个他拼命想要巴结的,神秘的“江总”,就是他曾经弃之如敝履,
看都看不起的前妻——江念。我看着助理递上来的,那份漏洞百出、异想天开的融资计划书,
笑了。“告诉顾总,我们江总对他的项目很感兴趣。”我对助理吩咐道。
“约他明天下午三点见面。”“地点,就定在当初我们筹备婚礼的那家酒店,
顶楼的旋转餐厅。”那个曾经见证我美梦破碎的地方,现在,将成为埋葬他最后希望的坟场。
我真的很期待,明天他看到我时,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。05维港酒店,顶楼旋转餐厅。
熟悉的落地窗,熟悉的城市天际线,甚至连空气中都飘散着和那天相似的,淡淡的百合花香。
我坐在主位上,面前摆着一份精致的惠灵顿牛排。我的身后,
站着我的助理和两位“启念投资”的项目经理。下午三点整,餐厅的门被推开。
顾辰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,脸上带着讨好又紧张的笑容,走了进来。
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终落在我身上时,他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他整个人僵在原地,
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。我没有抬头,甚至没有看他一眼。
我只是用刀叉,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牛排,送入口中,细细品味。那姿态,优雅,从容,
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过了足足半分钟,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
颤抖着,充满了不确定。“江……江念……怎么……怎么会是你?
”我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,这才抬起眼皮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“顾总,
现在是商业谈判时间。”我的声音冰冷而疏离。“请叫我,江总。”“江总”两个字,
像两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。他屈辱地咬了咬牙,却不得不拉开我对面的椅子,
坐了下来。“请坐,顾总。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“现在,可以开始介绍你的项目了。
我的时间很宝贵,你只有十五分钟。”顾辰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。他深吸一口气,
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我早已看过的融资计划书,开始用一种极不熟练的商业口吻,
介绍他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。他说着他们公司的辉煌历史,说着他们技术的领先地位,
说着他们未来的宏伟蓝图。我静静地听着,十五分钟后,他终于讲完了,满怀期待地看着我。
我没有立刻说话,而是示意我身后的项目经理。“王经理,你来说说你的看法。
”王经理清了清嗓子,毫不留情地开始逐条驳斥他的计划。“顾总,根据我们的市场调研,
辰风科技的核心产品,市场占有率在过去三个月下降了百分之六十,早已不具备领先地位。
”“您提到的新项目,据我们所知,其核心技术存在致命缺陷,并且,项目的核心研发团队,
已于上周集体离职。”“至于您这份财务预测,更是天方夜谭。
以辰风科技目前的负债率和现金流状况,不出一个月,就会面临破产清算。”每一句话,
都像一把刀,精准地插在顾辰的心脏上。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浸湿了衬衫的领口,
脸色越来越白。等王经理说完,我才放下刀叉,身体微微前倾,看着他。“顾总,总结一下。
你的公司,一无技术,二无市场,三无人才,就是一艘正在沉没的破船。
”“我对投资你的破公司,没有任何兴趣。”我停顿了一下,在他绝望的眼神中,
缓缓说出下一句话。“但是,我对收购它,很有兴趣。”我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,
推到他面前。“这是我的报价,三千万,收购你公司百分之百的股份,
包括所有的专利和固定资产。”三千万,对于曾经市值数亿的辰风科技来说,
是一个极具羞辱性的地板价。但这已经是它现在唯一剩下的价值。顾辰看着那份合同,
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。就在这时,餐厅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。
钱玉芬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,像个疯子一样冲了进来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“江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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