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贵一脚踢在张大妈的环保袋上，里面的塑料瓶滚了一地。

“你们这群傻娘儿们，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！这姓冯的没安好心！”

我坐在回收站旁边的办公室里，正盯着后台的数据流。

听到动静，我皱了皱眉，推门走出去。

“赵大爷，有话好好说，损坏公物是要赔偿的。”

我指了指那滩鸡蛋液。

赵德贵看到我出现，气焰更嚣张了。

他把蒲扇往后腰一插，指着我的鼻子吼。

“冯思乔，你少拿这一套吓唬我！”

“我孙子说了，这块地是咱们小区的公共绿地，是属于咱们全体业主的！”

他转过身，对着那群一脸懵逼的大爷大妈大声煽动。

“她在这儿盖个破房子，占了咱们的地，赚咱们的钱！这些大米豆油才几个钱？”

“她拿着咱们的垃圾去卖钱，赚了成百上千万！这钱本来应该是咱们的！”

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。

“好像是有点道理啊。”

“我就说嘛，哪有这么好的事，天天免费送东西。”

“这么说，这小冯发财靠的是我们的地、我们的垃圾？”

听着这些议论，我心里冷笑一声。

这套智能回收系统，光设备在德国定做，就花了二百多万。

加上人工、水电、礼品采购，我每个月净亏损五万。

我做这个，纯粹是为了响应市里的环保号召，做个样板工程。

我耐着性子解释。

“赵大爷，这块地原本是堆建筑垃圾死角，常年积水发臭。”

“我清理了垃圾，硬化了路面，是经过业委会和物业同意才建的站。”

“而且我不盈利，所有回收款都不够覆盖礼品成本。”

“放屁！”

赵德贵根本不听，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，在我面前晃了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