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出身的青梅,以前也有人这么说。
我是随着爸妈工作调动,半道转学到许渡他们学校的。
许渡的爸爸和我爸是同事,便嘱咐许渡多照顾我点。
一开始许渡不愿意搭理我,后来发现我考试次次压他一头,便来了劲。
三五不时地到我家找我探讨学习,我们也是那时候才开始熟络起来的。
后来许渡胳膊受伤,不能写字,他所有的作业都是由他口述我来代笔。
我崴了脚,也是许渡天天骑车载我上下学。
那时班上也有人打趣我们,说我们是半路出身的青梅竹马,现在再怎么好,也早晚分道扬镳。
被许渡一个粉笔头掷了过去:「关你什么事,我们俩就算比你早认识一天,那也叫青梅竹马!」
然后坐下让我不要理他们:「程十鸢,我真想再早点认识你,那样我就可以告诉所有人,我是你唯一的正牌竹马。」
而现在,这成了他甩开我的理由。
我对许渡和沈若盈之间的事不感兴趣,坐下后就抽出一张卷子开始写。
然而,大概是我的沉默,让沈若盈觉得无趣。
她把许渡打发去给她买红糖和卫生巾,自己则优哉游哉踱步到我面前,语气挑衅:
「喂,书呆子,看见我和许渡在一起,心里是不是特嫉妒啊。」
「没办法,许渡就喜欢我这样的,他说我自由潇洒敢爱敢恨,哪像你,一天到晚就知道写写写,活得跟个老妖婆一样。」
我忙着列算式,头也不抬:「是吗,现在也就你拿他当个宝了,你们俩一个眼瞎一个心盲,既然这么配,那我祝福你们天长地久早日锁死,别来祸害其他人。」
沈若盈被我呛到,气得柳眉倒竖。
半晌,她忽然又笑了。
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粉色信封,铺展开放在我桌面上。
「既然如此,那你别给许渡写情书啊。」
「一边说自己看不上许渡,一边偷偷摸摸给许渡写情书,求着他看自己一眼。」
「程十鸢,你怎么跟条狗一样,你好可怜哦~」
沈若盈的声音很大,把周围同学的目光都吸引过来。
大家都知道从前我和许渡关系最好,住在同一个巷子,上学放学都是一起过来。
我生病吃药,是许渡一边给我倒热水一边给我递糖,一声一声哄着我吃。
有人追我,也是许渡冲在最前面把人赶跑,然后回来酸不溜溜地问我:「程十鸢,那小子喜欢你,说要等你等到地~老~天~荒~呢~」
我只好一遍又一遍跟许渡保证:「学业未成绝不谈儿女情长。」
同学调侃许渡,说他跟个醋缸子一样,整天就知道从这儿捞一口醋从那儿闻一口味儿。
许渡也不急,冲我的方向努努下巴,笑着说:「没办法,太抢手,我得多主动点。」
可自从沈若盈转来以后,我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。
别说一起上下学了,现在许渡连见面和我说一句话都嫌多。
现在,她们担忧地看了看我,又厌恶地瞪着嚣张的沈若盈,开口想要把她赶走。
「沈若盈你烦不烦,你不学习别人还学习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