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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玉,最近正关注着边关动静,上次打仗还是西五年前了。

如今,虽然己封公爵,但是京城的生活毕竟比不上塞外。

外出打仗,那就是将在外,可以为所欲为,老天最大他老二。

如果蓝玉眼里还能容得下人的话,就只有朱元璋一个。

但是,蓝玉是不怕朱元璋的,谈不上敬畏。

蓝玉又在家里召集盟弟义子们喝酒了,朝代初期的武将们匪气更多一点。

蓝玉一高兴,两句话谈投机了就得和你拜个把子,要不就得当你爹。

蓝玉自己都记不清参加了多少把子,收了多少干儿子。

将军海量也有限,英豪酒后言更豪。

“我前两天又去找主上了,我要清剿北元余孽,可主上说再等等。

我就想不通有什么可等的。

两年前,不让我带兵,非得让什么朱老西去。

要是我为将,现在哪还有余孽?”

“义父不必烦恼,想来这元贼再起事,那圣人还得登门请义父出征呢,不来请咱就不去。”

说话的是蓝玉不知第几义子李鸿煊,曾随蓝玉征讨残元至捕鱼儿海,勇且悍。

蓝玉对李鸿煊很是喜欢,感觉这小子人又有才,说话又好听,跟自己对脾气。

“再让我去,那得先给我封个太师,要不累傻小子呢。”

“这太师早该封了,也不知道圣人想啥呢。”

底下群声和之。

蓝玉自从打了捕鱼儿海就想着太师的事,都快成病了,这事挂嘴边也得三西年的光景。

一群悍将流氓喝的昏天暗地,没有那么多仗要打,只有这酒里斗乾坤了。

“听说户部大司徒全家自杀了,咋回事呀?”

“我听说是被主上吓疯了,死前逼着全家自杀,不愿意死的都被他杀了。”

“主上前脚去了一趟他家,发生啥事咱不知道,但是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他不对劲。

嘴里大白天的嘟囔着是陛下,一会儿又说不是陛下,神经兮兮的。

又过了没两天就发生这事。”

“我听一个熟人说,别人吓唬他主上驾到,吓得大司徒从台阶上掉下去了,右手都摔伤了,写字都写不了。”

“是锦衣卫跟着去的,但是这帮子人嘴是真严,对谁都没个实话。

所以发生了啥谁也不知道。

我有个老乡就在镇抚司,以前是无话不谈,现在我都不爱搭理他,跟谁装呢,跟我还打官腔,拿着鸡毛当令箭。”

“说起锦衣卫这帮子鸟人,我早晚得收拾他们,老子打仗的时候这帮孙子还吃奶呢,现在净对付自己人。

上回还有个校尉告我黑状,说我随意殴打他人。

干他娘的!”

……慢慢夜深,因为宵禁的原因,这些人就在公府住下了。

丑初时分,一道黑影越过蓝府围墙,绕过巡城守卫,摸黑潜行,几个拐角就不见了踪迹。

翌日。

“想必这位就是石成石兄了,吾是刑部首隶清吏司主事李明轩,幸会。”

来人明眸善睐,长相精致略带秀气的男人,不像一个见惯了血腥阴谋的刑吏。

石成打趣道:“久仰久仰,刑部果然青年才俊多。

正想着”此次锦衣卫和刑部共同组成调查组调查户部尚书全家之死,任务又交到了石成头上。

本来刑部为辅,李明轩的到来反倒显得很主动。

“既然到了,那我们去现场吧。”

“不急不急,今日主要是久仰石旗使大名,一首没有机会认识石兄倒也是憾事一桩,现场倒不一定马上就要去,喝一杯却是吾之夙愿。”

石成以为是敬语,再三推却李明轩仍然坚持,便选了个酒馆一道去了。

“石兄何必夙夜在公,说句不该说的话,现今天下己定,功绩早不分明,战场上斩头割耳之功易计,和平之功只奏表寥寥数语,言多言少可由不得人。”

饮了一杯,又道:“初次见面,吾却倍感兄之亲切,此处多言还望海涵。

现今朝廷派别林立,何不择一大树而栖之?

吾听闻兄虽屡立功绩,但中伤石兄之言多过褒扬。

上司揽汝功诿其过,我等皆忿忿久矣。”

“明轩兄对我能够如此信任,深感惭愧。

你说的这些,我不是不知道,只是人立于天地间总得有些坚持。

我本是军中小卒,凭战场杀敌寸功蒙恩人相帮,举荐至卫所。

己过而立之年,较之兄弟你那是老人一个,有不甘但也知足。

尽力而为就不遗憾,忠于朝廷也是忠于自己。”

“今天就当醉酒之言,听后即忘。”

又来往往来几杯,二人面色都起了红晕,于是共举一杯结束了今日酒局。

忽然,李明轩压低声音道:“石兄是否听过一曲童谣?”

“哪首?”

“院里二十八那首。”

石成背脊发凉,顿觉一身冷汗,愣在半晌。

“你还记得具体怎么唱吗?那谁记得?

当时又不曾留心。”

二人立刻起身,跑了半条街方才见到一群孩童玩耍。

哄了孩童唱与之听。

“赵府在东城,二十八人被杀。

或许是巧合罢了。”

“但愿如此吧,否则就太可怕了。”

一座不大的府邸内,一个父亲在教训女儿:“谁家女儿跟你一样?

三天两头往外跑,看看花灯春春游也就罢了,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。

今天你要是出这个门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
“我与赵芝是最好的姐妹,如今她死了,我就不能去看看?

今天我去定了!”

这个姑娘生得一副娇羞相,但是因为受教育比较高的原因,思想在那个时代很前卫。

也因为娇生惯养的原因,性格执拗,固执己见,不知是 好事还是坏事。

此女为翰林学士刘三吾之孙女刘郁晨。

死去的赵勉是刘三吾的女婿,也是刘郁晨的姑父。

刘郁晨表姐赵芝也死在了这起事故中。

“我决不相信芝姐会自杀,她那么胆小的人。”

现在的刘郁晨上身纱衫下身马面裙,头上一个短簪,几缕散发随着跑动有规律地在额前晃动,越发显得机灵干练。

刘府算得上是大户人家,通常大户人家的女子除了重大节日或者活动,是蜗居府内不常外出的。

只有需要补贴家用的市井人家女子才抛头露面。

倒也因为生得漂亮,这任性的小姐才不会被人指摘粗鄙。

明朝女子身上的枷锁很重,这刘小姐此刻并不感觉沉重,一路来到赵府。

小说《锦衣谲变录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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