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母并没有逼姜清歌，只是字字恳切。

却也让姜清歌，无法拒绝。

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，姜清歌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。

小昭满眼心疼：“夫人，老夫人她……她怎么能这样!”

姜清歌是笑着的，眼里却溢满了苦涩。

“她说的也没错，是我没用。”

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。

“咳咳!”

心情郁结下，姜清歌突然咳了起来，一声接着一声，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。

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，却束手无策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姜清歌才缓了过来。

被搀着坐在软榻上，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，想起了萧北城。

“阿城他还没有回府吗?”

闻言，小昭沉默了瞬，如实相告：“大人今晨回来过，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。”

姜清歌眼神黯了下去。

三年了，萧北城其实总是如此，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，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。

可惜，三年，从未。

姜清歌深吸一口气，压下那些难受，朝小昭吩咐道：“我去做些吃食，你替我送去拱卫司。”

她清楚萧北城不想见自己，也不想惹他不悦。

“可是夫人，您的病……”

姜清歌摇了摇头：“没事。”

说着，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，片刻后才重新开口：“我得病之事，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，尤其是萧北城。”

小昭不解：“为什么?”

姜清歌却不再回答，一人朝着门外走去。

等一切做好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。

日头正好。

姜清歌目送着小昭出了门，脑海内又想起今日萧母来时说的话。

她站在桌旁，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，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。

只要想到与萧北城和离，往后再无牵扯，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。

挣扎了半晌，姜清歌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。

突然，门被人从外推开。

萧北城从外走进来，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。

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，小昭便退了出去，带上了门。

卧房内，顿时只剩下姜清歌和萧北城两人。

姜清歌收回手，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，她看向萧北城：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
萧北城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：“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，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。”

姜清歌喉间一哽，说不出话。

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，她声音沙哑：“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?我与你，是夫妻。”

“该说的，三年前我便已说清。”

萧北城声音冷淡，像对待一个陌生人，“若你不满足，那便自行离去，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。”

放妻书!

听到这三个字，姜清歌眼眶发烫。

晨起，他母亲来逼她和离，如今，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!

姜清歌指甲紧掐着掌心，刺痛骤涌。

“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，是为了自己，还是为了别人?”

闻言，萧北城眉头微皱：“什么?”

“那日在拱卫司，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，与你又是什么关系?”

成婚三年，这是姜清歌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。

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。

萧北城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。

一时间，屋内气氛有些压抑。

突然，门被敲响，小昭在外禀告：“大人，夫人，宫里来人，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。”

听到这话，两人对视一眼，皆有些疑惑。

片刻后，萧府正厅。

姜清歌与萧北城跪在堂中，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。

“皇上有旨，命锦衣卫指挥使萧北城与姜家之女姜清歌即日和离，不得有误，钦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