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然？慕依然跟着重复了一遍，“我叫依然是吗？

“对，你叫依然，依然，我是你的爹爹啊。男人略显激动，不住的用双手拍着自己的胸脯，眼神里满是期待，“我是爹爹，依然想起来了吗？

“爹爹？慕依然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垂下眸子皱着眉头努力的想在自己的脑海里找到他的影子，可是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，什么都没有。略显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。

男人似乎有些失望，但还是笑着对她说，“没事，我们以后慢慢想，不着急，慢慢来，只要醒过来了就好，醒过来了就好。

男人走近几步，想好好看看她，慕依然察觉到了这一点，慌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，有些紧张的看着他。

男人看出了这一点，赶忙停住了脚步，把双手举在胸前，试图稳定慕依然的情绪，“依然，不怕，我不过去了。等会儿喝完药，让哑娘给你梳妆，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？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？

慕依然不语。

“对，哑娘不会说话……我再给你找一个会说话的小丫头陪你好不好？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过去吗，让她告诉你好不好？

慕依然看着不远处的男人，她可以看的出来，男人跟自己是有几分相似的，他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，头发也白了不少，可他那刀削一般的脸庞，再加上他刚刚站在屏风后一言不发之时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冷漠气息，足以证明男人年轻时候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，若是没有看到男人对她紧张的样子，她一定觉得他会是冷血无情的人。

虽然男人很清晰的告诉她，自己是她的女儿，可她不敢确定事实是不是他说的那样，而且，男人对于她醒来这件事所显现出来的兴奋样子更是让她感到不解，她以前怎么了？

“依然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男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，试探性的开口。

“没有，我只是有些 ……不习惯。慕依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
“没事，我们慢慢习惯，慢慢习惯。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，就先不陪你了。男人转身，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，转过身来，“你要是有事想找我，就到书房……就让哑娘带你来找我。好不好？说完，他又指着屏风旁边默默站着的老妇人，“她是你的奶娘，你从前一直唤她哑娘的。

“嗯，好。慕依然看着男人对自己关心的模样，逐渐放下了心里的芥蒂。

男人似乎很高兴，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。

慕依然见人离开，快步走到了门口，扶着门框默默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，心里竟有些暖暖的。

哑娘见她一直盯着门外看，就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慕依然的肩膀，指了指她和自己，又指了指门外的方向，示意她可以带慕依然去找他。

慕依然看懂了她的意思，微笑着摇了摇头，“哑娘，要不你还是先帮我梳洗一下吧？我这样披头散发的也不好见人。

哑娘点了点头，挽过她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拉着她坐在梳妆桌前，扶她坐下，拿起桌上的木梳细细的为她打理着头发。

通过镜子，慕依然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理头发的哑娘，哑娘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，眼角有些细碎的皱纹，非常和蔼可亲。哑娘慈祥的样子就这么闯入慕依然的脑海，似乎很久以前，也有一个像哑娘一样的女人为她梳头盘发，整理衣冠，然后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了步摇。

恍惚间，印象中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与哑娘重合在了一起，让她不由得看着镜子里的哑娘发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