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奉先颇思赤兔否？」

「哦？」

「我问你，是不是很想念赤兔啊？」

……

我就是王司徒口中的『赤兔』。

不是一匹马，而是一个女人。

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。

吕布听罢王司徒问话，脸色很难看。

却闷闷饮下一杯酒，重又把脸上的笑容绽开。

「貂蝉美艳，不思赤兔。」

吕布带着几分醉意，将身边的貂蝉拥搂入怀。

「果然是新人胜过旧人呢。」王司徒调笑道。

「干爹，瞧您说的，我和奉先也算青梅竹马，怎么能是新人呢？」貂蝉带着几分娇怨，说道。

「哼哼。」王司徒奸笑两声，拍了拍手。

于是，两个小校将我押上来。

只将我用一块灰色粗布裹着身子，头发乱糟糟，插一根木钗。

『蓬服垢面、不掩国色』，我自知是美得不可方物。

貂蝉狠狠盯着我，带着一个女人应有尽有的妒意。

而吕布，则悄悄侧过脸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「奉先可识得此女？」王司徒左手揽过吕布，右手指着我，问道。

「何来山野村妇，我……我怎识得？」吕布的话音有些颤抖。

王允转而下令：「奉先既不识得此女，便将她发作军妓，慰问前线将士好了。」

我的世界轰然暗成了灰色，听闻昔日长乐坊的一个姐妹，就死在了军妓营中。

手脚尽断，谷道开裂，扔到乱葬岗，又被流民辱尸。

却在这时，猛地一阵冷风，烛火摇曳。

只见吕布携剑飞身而起，直直朝我心口刺来，口中喝道：「妖女祸国，当死！」

在同一时刻，一袭黑影、一道白光，挡在我面前。

……

土地庙里，土地公公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和曹操。

柴火烧得噼啪作响。

橘色的火光映照在眼前这个男人倔强的脸上。

细眼短髭，却不失睥睨天下的威仪。

「孟德，你大业未成，何必早早得罪王允、吕布二人。」

曹操干笑几声，说道：「那王允耽于酒色，怕是快要入土了，吕布不过一介匹夫，我曹孟德何惧他二人。」

我叹口气，说道：「你素有匡扶天下之志，怎可为了救我，而意气用事，置天下于不顾。」

曹操把脸凑过来，靠我很近，说道：「我宁可负了天下，也不可辜负我的美人。」

我一甩袖子，起身远离他，说道：「本以为你是个英雄，却也不过如吕布一般，是个好色之徒。」

曹操也站起身，昂首对我说道：「我好色不假，但却决不会碰你。」

我冷笑一声，说道：「怎么，嫌我脏？」

曹操摇摇头，说道：「生此乱世，绝色美人哪有不脏的，貂蝉起初也不过被王允收做侍房丫头，为除董卓才认其为义女，使出美人计，引得董卓、吕布父子二人自相残杀。」

我叹口气，说道：「在长乐坊时，你对貂蝉那等殷勤卑微，而今竟如此言语贬损。」

曹操哈哈大笑几声，单手抬起我的下巴，说道：「貂蝉哪比得上你？」

我拍开曹操的手，问道：「莫非孟德也想利用我使一出美人计？」

「算是，也不算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