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苒开枪自杀了。

沈念初怔愣看着姜小苒鲜血淋漓倒下。

巨大的枪声惊的大院里的人都跑了过来，等看清里头情况，立刻有人惊叫：“杀人了……沈念初杀人了！”

嘈杂中，一辆军用吉普在门外急刹。

沈念初一抬眼，就看见陆西辞黑着脸冲进来，风似的奔过去，小心地把不省人事地姜小苒抱起。

心口一滞，她急于辩驳：“不是我，我没有杀人，是姜小苒自己……”

“把她带去禁闭室！”

男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，和着深恶痛绝的眼神，刺人心脾。

沈念初僵着，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，连同呼吸也艰难起来。

众目睽睽下，她被带去了禁闭室。

天渐黑，夜空飘起了雨。

禁闭室静的可怕，初秋的寒意渐渐刺骨。

‘吱’的一声，门被推开，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
沈念初抬头看清来人，下意识站起身立正。

“正江……”

陆西辞一步步走近，打量的目光苛责又无情：“子弹打在小苒肩胛骨上，差点失血过多身亡。”

顿了顿，他停住脚，声音又冷了几分：“沈念初，你够狠。”

这话刺的沈念初脸色乍白，她慌得乱走向他：“不是的，我没……”

没好全的脚忽的一抽，疼的她踉跄撞在男人坚硬的怀里，可下一瞬，便被一只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。

察觉到陆西辞脸上的嫌恶，沈念初死死拉住他的手，继续说：“……枪是姜小苒私自从我房间拿走，是她自己打伤——”

“你还狡辩，小苒根本不会用枪！”

男人彻底甩开她。

‘嘭’的一下，沈念初撞到铁床，疼的直不起腰。

但此刻，更疼的是她的心。

她忍着难受，虚弱求：“自己开枪和别人开枪造成的弹道不一样，既然你不信我，那我能不能申请……让医生查一查？”

陆西辞拧起眉，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。

沈念初以为他听了进去，又说：“我的能力你在靶场上看的清楚，如果我真要杀姜小苒，她还能活吗？”

话落，陆西辞的神色更难看。

“你可真是死不悔改。”

话落，他毫不留情离开。

‘哐当’一声，门又被关上。

沈念初缓缓滑落在地，腰上的刺疼一下又一下提醒她，陆西辞的无情。

一夜未眠。

天刚亮，看守兵就把沈念初带去军营的审判机关。

她一到，旁听席上坐着的军属就开始议论纷纷。

“沈念初仗着有爹撑腰，平时就飞扬跋扈，没想到胆子越养越肥，居然大胆到杀人，这种败类一定要赶出军营才好！”

“听说付旅长本来和那位姜同志两情相悦，沈念初抢了人家男人还想要人家的命，真够不要脸的！”

“这事闹这么大，杨军长肯定会被连累受处分！”

听到这，沈念初下意识朝家属席上看去，但却看到了陆西辞。

男人哪怕坐着，依旧端正如钟，只是四目相对，他的冷漠总叫她觉得不安。

出神间，韩司令已经走到了她面前，浑厚的声音满是威严：“沈念初，对于你蓄意谋杀姜小苒一事，你认罪吗？”

沈念初脸色一变，正要反驳，家属席上却传来无情的一句——

“首长，人证物证俱在，她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，作为惩罚，我提议开除沈念初的军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