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已经死了七天了。今天是他回魂的日子。厨房里响起宰肉的声音。我睁开眼睛，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。丈夫在厨房里宰肉。“这么晚了，回房间睡吧。”我对丈夫说。“你先睡，我准备明早带的饭。”丈夫动作不停，含糊不清的对我说。他嘴里叼着块生肉，正在咀嚼。我回房间重新躺下，转身看见丈夫睡在我的旁边。“你刚去哪了？”丈夫侧过身问我。“你刚不是在厨……？”卧室外厨房的灯关着，一片漆黑。我看着丈夫疑惑的脸庞，说道：“我刚去厨房喝口水。”“快睡吧。”丈夫侧过身。我从床上坐起来，身旁的丈夫已经打起了呼噜。我穿过客厅来到厨房。打开灯。“邦邦邦。”厨房又响起了宰肉声。丈夫站在厨房里，嘴里吞咽着生肉。手上还递了一块肉给我，“快吃吧，刚宰的。”早上醒来。床旁边的纸人栩栩如生。我坐在床头，给爷爷打电话。“爷，它们活了。”我爷爷是山里的裱纸匠。在我的要求下，爷爷为我扎了两个纸人放在家里。爷爷说，涂了朱砂的纸人会在夜间阴气最重的时候活过来，像人一样行动。在纸人扎好的第七天，也就昨晚，他们活了过来。“不要让阳光照到纸人。”爷爷在电话吩咐我：“其他的等我过来再说。”爷爷是从山里来的，花了半天时间。我将两个纸人放在客厅沙发上，让他们正对着电视。爷爷手艺很好，纸人的面庞和丈夫非常相似。“丫头，这两个纸人耗了你二十年阳寿。值么？”爷爷端详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纸人，问我。“爷爷，只要它们能让我达到目的，都是值的。”我对爷爷说。爷爷用朱砂笔重新替纸人描了像，然后收拾东西离开。离开前，爷爷对我说：“如果事情超出了掌控。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。”爷爷离开后，我将两个纸人收进衣柜。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，是丈夫母亲打来的电话。她在电话里面骂：“我儿子一周都没和我联系。是不是你又挑拨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？你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？赶紧让我儿子接电话！”我在电话里耐心回：“妈，苏悦只是出去旅游散心了。他说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