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周围的人聊起来了。素女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，心里有些甜又有些酸。她从竹篾里面取出几件衣服，又从盒子里面取出皂荚，先是用河水把皂荚泡了一会儿，再把泡好的皂荚拿出来涂在衣服上。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郊外的官道上响起，马上的官兵一边大喊着“加急加急，我有敕令，速通莫阻！”，一边从胸前掏出一枚铜色的令牌，上面花纹被磨损了很多，甚至有些地方被磨平了，露出一些亮银色的里料，守门士兵见状也不敢阻拦，打开栅栏放那人进城。旁边有人窃窃私语：“这是又干什么，好几次了，接连不让人安生…就是啊…光是我见着已经三回咯，来的一次比一次急…”素女垂眸不语，用手一遍一遍搓洗着一件棕黑色的麻布短衫。“听说最近又要招工兵…嘘…”手上动作一顿，私语的几人往素女这边小心翼翼地看，止住了声音。这时，莫槐也从竹篾里拿出一件衣服，沾了沾皂角水蹲在一块石头上也揉洗了起来。“今日去你屋吃饭。”素女闻言看向他，他嘴上噙着一抹笑意，却也并不看她，好像在认真地洗着衣服。其实她突然发现曾经和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年已经长开了，印象里，他曾是一个有些憨厚胖胖的小男孩，原来一天一天不知不觉地过去，他已经长成一个八尺高的俊朗男子了。“好。”素女点点头，面色微红如桃，手上的溪水清凉入扉，从衣袖缓缓流淌进素女的身体里。夕阳渐垂，气温转凉，城下溪边凉的更快些。女子们三三两两收拾好手中的衣物结伴而归，莫槐拧干最后一件衣服，将衣服稳稳放进竹篾中，擦了擦额角上的水珠，冲素女笑道：“咱们回去吧。”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和莫槐一起并肩走了，素女记得上一次是几年前在镇上的春社，莫槐还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，拉着她在街上穿梭玩耍，给她买她最爱吃的冰糖葫芦，她穿着娘亲绣的小红袄，父亲打的长命锁会发出清脆的银铃声响…“槐哥…”素女轻声唤他。身旁的男子顿住脚步，带着笑意看着她。天边渐渐有星星冒出来，一点一点的，泛着红色的光芒，像是一双双血红的眼睛。素女心中不由泛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