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这一刻,我忽然发现,其实我已经不喜欢他了,面对被他随意扔下的藏着我心动的过往,我一点也不难过。
我只是将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捡起来擦了擦,很认真地对他道歉:
「对不起啊,顾斐,我不该拿走那封情书的,不该耽误你们缘分的,也不该……擅自喜欢你的。」
他仍旧不满意,偏头轻嗤了声后转身离开,丢下那句让我记忆尤深的话。
嫉妒成性,心机恶毒。
说实话,我当初虽然喜欢他,但相较于那浅薄的爱恋,我更珍重的是并肩同行的友情。
所以拿走情书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要阻止他和江秋言在一起。
我只是希望他能在不受影响的情况下,拿到与过去十二年的付出相匹配的成绩。
因此将他面临的选择延迟了几天。
我也从来没嫉妒过江秋言,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一直都明白,所以他若是和江秋言走到一起,我会送上祝福。
然后继续在属于我的路上前行。
我并不是非顾斐不可的。
高考前,我偷偷拿走了校花写给竹马的情书,导致两人没能在一起。
他恨了我一辈子。
如今,也算是将前世错误的轨迹纠正回正确的方向,走上原本该走的道路了。
不过虽然重来一次后我没有再去拿走那封情书,但也没有因此而故意疏远这世的顾斐,最起码在高考之前,一切都和前世一样。
只是之后毕竟在不同的圈子生活了四年,所以当时在聚会上相遇直至结束,我们也没聊上一句。
这种渐行渐远的关系其实对我没有任何影响,因而我也没有主动去找他缓和。
直到他的妈妈因为生病住院。
我被我妈带着一起去探望,放下带来的水果后,我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坐下,听了会儿我妈和顾斐妈妈家长里短的聊天内容。
然后去外面接了个电话,回去时在花坛旁遇见了顾斐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,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倦与烦闷,指尖夹着半支点燃的烟。
这样熟悉的神色让我有一瞬间的怔愣。
前世他在研究课题上受阻,或是在挽回江秋言却苦求不得时,就是这样的神色。
那时他虽然风光无限,但在背后仍付出了不为人知的努力,学术道路终归是艰苦又孤独的。
至于挽回江秋言,顾斐在取得一定成就后其实去找过她,也的确和她重新有了联系。
只是那时候顾斐所有的人脉资源社交圈几乎都在大学所在城市,并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,所以相较于那些同样在追求江秋言的有钱又有闲的富二代,他的优势并不大。
最终,在他示好了半年后,江秋言还是把他拒绝了,在他的人生中完美退场。
从此明月高高挂起,再也不可得。
而我拿走情书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罪名,也伴随了一生。
毕竟在他看来,如果当初和江秋言在同一所学校,一直在一起,结局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