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宁惜僵硬在原地，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，浑身都酸麻颤抖。

里面还在说什么，楚宁惜已经听不清了，心里已经将程渝怀口中恶心的人和自己对上了号。

原来她那五年的追求，在他眼底，让他恶心。

直到服务员的提醒声传来：“小姐，还要进去吗？”

“不用。”楚宁惜尽量压抑自己颤抖哽咽的嗓音，晕晕乎乎的扶着墙转身离开。

她只想离开这里。

什么试试，不过是骗她的罢了。

他嫌她恶心。

而门内，程渝怀对这一切浑然不觉。

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方镜，虽然是坐着，可身上气势丝毫不减。

“我还有客人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赶方镜走。

方镜妆容精致的面容一瞬苍白，再度陷入绝望，不甘心地问：“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丝毫动心吗？”

对方镜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，程渝怀不耐烦地蹙眉，警告。

“看在两家相交的面子上，我已经留手了。”

“如果你连这条后路都不要，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
方镜垂在身侧的手攥紧，墨镜后的眼睛紧紧盯着程渝怀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。

可半晌，她还是离开了。

服务员和方镜擦肩而过，来到程渝怀面前：“程先生。”

程渝怀抬眸：“我的客人来了吗？”

服务员恭敬地回答：“楚小姐刚才来了，但又走了。”

程渝怀放在屏幕上的手倏然一顿，皱了皱眉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服务员回忆：“大概您说‘打着爱我的名义纠缠我，在我看来，这样的追求，很恶心！’的时候。”

聪明如程渝怀，顿时明白了什么。

他连忙起身追了出去，可到了外面，却没看到楚宁惜。

打电话她也不接。

程渝怀追她追到家门口，却得知楚宁惜已经离开了，说是单位催她上班。

当晚，程渝怀又订了当晚的机票，飞到了上海。

第二天。

上海，翻译司。

主任办公室。

楚宁惜站在办公室，听着主任说：“宁惜啊，这次突发事件，你表现很优秀，上面决定嘉奖你。”

句句不提调走的事情，楚宁惜问：“主任，那我调走的事？”

“还想着走呢，宁惜，你在这也待了五年了，眼看就要升职了……”

听着主任絮絮叨叨，楚宁惜就知道，自己走不了了。

等主任说完，她才低声应道：“主任，我知道了。”

主任一脸欣慰：“好好工作，不要胡思乱想，出去吧。”

楚宁惜点点头就走了出去。

她一出办公室，没想到就遇上程渝怀。

程渝怀一声黑色制服，胸口的红色徽章闪耀夺目。

他深邃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她，眼尾有些泛红。

楚宁惜一愣，可脑海里却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了程渝怀的那句话。

想到这，她强迫自己压下情绪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，越过他就要走。

程渝怀看到她这副模样，心口一痛，那种骤然要失去她的感觉，又涌现在心底。

擦肩而过时，程渝怀的所有冷静和克制化为乌有：“等一下。”

却只见她仰头望着他，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：“程外交官，有什么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