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村里出的事,我哥已经几天没去过那个洞了,也不知是怕了还是怎么了。
还没等我思索出个究竟,孙惜花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,手小幅度的指了一个方向。
我顺着看去,道阳的床边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鞋印,上面残留着些许红泥。
村子里没有地方有红泥!村里的土都是黄泥。
道阳临死前,去了哪里?
或者杀死他的人?去了哪里沾上了这种红泥?
我和孙惜花走出屋外,到了个没人的地方。
孙惜花率先开口:
“这种红泥……我在刘东的鞋上也看见过。”
我没有说话,趁着村里人都聚在屋内,拉着孙惜花快跑到了我家。
“应该就在这里,我今早看见我哥将鞋子换了。”
“没错!在这!”
我拿起鞋子,翻了过来,意料之中的发现,我哥鞋子上也有红泥。
孙惜花看着鞋子上的红泥,有些沉默,良久,她说:
“等会儿我们看看道阳的鞋子,顺便对比一下脚印,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他的。”
等村里人都散了以后,我们偷偷又溜了进去,孙惜花拿起道阳的鞋子。
道阳的鞋底有红泥……
但是那个鞋印却不是他的,道阳的鞋太大了。
那会是谁的?
红泥到底是哪里的?
我和孙惜花对视一眼,彼此的心里都有些发凉。
这说明,凶手必定和道阳去过同一个地方,而那个地方,我哥和刘东也都去过。
村里……
我和孙惜花不会去的地方……
唯有那个洞窟!
“我们不能再任由村子里死人了,晚上十二点,老地方见。”
孙惜花点了点头。
要去我们好奇多年的地方了,我们的心情却有些沉重。
村子,是在洞窟里藏着拐卖来的女人吗?
还有那个梦,是在预示着什么吗?
那个梦,真的是梦吗?
我浑浑噩噩地往家里走,准备先回去补个觉,不然晚上要探洞,明天还要去干活,体力可能会不支。
等到了家门口,扭开钥匙,我惊讶地发现家里竟然有人,哥哥一大早就和刘东抱团去刘东家了,妈妈往常这个时间都不在家,爸爸更是不可能这个点回来,他早就习惯了在外逍遥。
“言言,妈妈的言言……快了,快了,很快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。”
妈妈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,布娃娃有着长长的辫子,身上到处都是缝补的痕迹。
她嘴里喃喃,双目无神的盯着布娃娃,思绪已经放飞了。
言言?言言是谁?心里这么想,话也问了出来。
“妈,言言是谁呀?”
妈妈就像是往常抚摸我一样抚摸起了那个娃娃,她状似疯魔般突然笑了起来。
声音宛如吼出来一般:“笑笑,这是你姐姐呀,是你姐姐呀。”
顿了顿,她又神经质地继续重复:“言言,是你姐姐呀!你姐姐!”
我不敢随便插话,因为妈妈的状态不太对劲,她的情绪似乎属于那种一点就着的状态,就像是多年前她被我爸从洞窟拖回来被打那天一样。
缓了缓,我说:“妈,我没有姐姐呀,我只有哥哥。”
听到这话,妈妈却猛地冲过来,双手抓住我的肩膀,用力摇晃。
“笑笑!你没有哥哥!你没有哥哥!”
边摇,她那严重凹陷的眼睛却被泪沾湿了,我被吓到了,半晌都没有说话。
或许,妈妈是病了吧。
我抱住妈妈,轻柔地拍拍她的背,顺着她说:“妈,我知道了,我没有哥哥。”
她听到我的话突然僵住了,就像是机器人的轴又突然转动了,她顿了顿,再恢复又是平常的样子。
“笑笑,妈妈没事,你先回房间吧。”
“好,我去睡一会儿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