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，程珩舟耳边嗡嗡作响。

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，不敢相信他的生命里曾来过个小生命。

而它都没来得及成型，就紧接着离去。

程珩舟攥紧手机，声音忽然哑得厉害：“周芸，你开玩笑的对吗？”

周芸听上去更加烦躁：“如果可以，我也希望是假的。但是珩舟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
程珩舟抬眼望去，怎么也没想到会对上宋书意的双眸。

“周芸，我等会儿再和你说。”

他挂断电话，对宋书意微微皱眉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
宋书意听到周芸的名字，眸色一暗：“你和周芸在说什么？”

“和你无关。”程珩舟下床越过她走了出去。

到客厅，程父程母，宋父宋母都在。

原来是来谈离婚的。

程珩舟走过去坐下，对宋父宋母点点头：“爸，妈，其实你们不用来的。”5

“我什么都不要，什么也不图，只要宋书意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就可以。”

宋书意跟来时正好听见这一句。

她眸光微冷，但宋母先开了口：“珩舟，我们来是想让你再给书意一次机会的，我们已经教训过她了。”

程珩舟怔了怔，倒也不怎么意外。

他沉默了会，慢慢开口：“我知道像这种家族联姻，貌合神离、私下各玩各的夫妻比比皆是。”

“但我不愿意这样，宋书意也亲口说后悔和我结婚了。”

“好聚好散，以后我们两家还是好友。”

说完，他起身就要离开。

不料宋书意却抓住他手腕：“我没想离婚。”

程珩舟皱起眉：“什么？”

“我和赵煜珩之前的确有过一段，但已经过去了，我和他什么也没有，只是上下级。”宋书意一字一句，“至于你，再怎么闹也不该拿离婚开玩笑。”

“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，但是离婚绝不可能。”

程珩舟从没觉得这世界这么荒谬。

他难以置信：“你不爱我，你厌弃我，但是你不愿意跟我离婚？”

宋书意眉心拧紧。

程珩舟突然有些烦，他用力甩开她：“你流产了不是吗？”

“就在你和赵煜珩旅游马尔代夫的时候，在所有人都说你们郎才女貌，而你什么都没有澄清的时候。”

“我一个人在家里发着高烧，佣人看你的脸色对我爱答不理，我病得差点死了。”

“在那段时间里，你拿掉了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
“要不是周芸，我现在早成了一摊骨灰……你凭什么还想把我圈在身边？”

闻言，程父程母倏然起身：“珩舟，你说什么？”

程珩舟死死忍住心口的痛意，转身就跑出了家门。

刚跑出大院，迎面却撞上匆匆赶来的周芸。

“珩舟！”她拦住他，神情焦急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程珩舟摇摇头，将眼里的泪意憋了回去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宋书意的声音传来：“程珩舟！”

程珩舟拉住周芸，一双眼红得不像样：“带我走……拜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