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联姻对象始终没有任何反应。

一眨眼，他们已经一起旅行半个多月了。

棠芝则已经离家出走一个月。

裴述问：“宝宝，下一步打算回国吗？”

“隔壁就是法国，顺道也去玩两天吧。”

棠芝觉得，还得再继续挑战联姻对象的忍耐极限。

“……”

而潜伏在她身边的联姻对象只好奉陪。

裴述又让张森安排法国的行程。

张森叫苦不迭：“裴总，您还不回来主持大局啊？”

项目上他快撑不住了。

以前看他家总裁挺驾轻就熟的，等到他亲自上手才知道，负责人哪是那么好当的，恨不得每天长出三头六臂。

“坚持住，这是对你的考验。”

裴述在电话里说得云淡风轻。

张森简直欲哭无泪。

*

法国。

香榭丽舍大街。

面容瑰丽的粉发少女身穿莫兰迪灰色大衣，里面是宽松的奶杏色针织套装，脚踩白球鞋，甜美不失清丽，高级又休闲。

她身旁的男人金发碧眼，英俊绝伦，冷感锋锐的五官硬是将一身暗红色西服穿出了冰山般的禁欲气质。

靓女俊男一起逛街的画面实在吸睛，不少行人投去惊艳的眼神。

到了时尚之都，棠芝当然要出来扫货。

她只管挑，只管试，试完轻飘飘地说一句“打包”，剩下的事则全是男助理的。

买单时，裴述照例背着她掏出自己的黑卡，心里不得不感叹，幸好他是富豪，不然这小祖宗还真伺候不起。

收获一堆战利品后，棠芝拿出手机拉他自拍，照例准备发朋友圈挑衅。

男人老实接过手机，发挥臂长优势当起自拍杆。

两人正鼓捣时，棠芝突然通过前置镜头看见一只稚嫩的小手伸向她身后的挎包。

小偷？！

棠芝连忙转身。

眨眼间，裴述更是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只小手的主人——

一个白人小女孩。

她有一头蓬松的棕色卷发，长着一双明亮无比的琥珀色大眼睛，小脸圆润瓷白，像个洋娃娃，漂亮极了。

小女孩鼻子眼睛拧成一团，拼命想从男人手里挣脱，满脸写着抗拒和害怕，嘴里说着稚气的英文。

“放开我，放开我。”

棠芝蹲下来和她平视，用英文道：“别紧张，我们不会伤害你。”

大概是她的笑容很有亲和力，小女孩停止挣扎，浓密长睫下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，像会说话的小星星。

棠芝简直快被萌化了，三观跟着五官跑，一点也不介意她刚才的盗窃行为。

裴述也蹲了下来，大手搭在她瘦小的肩膀上，断了她逃跑的念头。

“你父母呢？”

棠芝问，一边上下打量她，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又脏又旧。

“我爸爸生病了，妈妈……爸爸说她去了天堂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她了。”

小女孩糯叽叽地回答，大眼睛里透出让人怜悯的悲伤和无助。

“所以你就偷东西？”

裴述淡声。

她懵懂地看着他们，“我只是想拿点钱给爸爸买吃的。”

“看她穿着打扮，应该是附近的难民。”

裴述对棠芝道。

小女孩约摸五六岁的样子，实在惹人心疼，况且她也没有妈妈，棠芝便道：“偷东西是不对的，我给你一点钱去买食物，以后不准偷东西了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错了，谢谢姐姐。”

她乖巧地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，充满欣喜。

棠芝对男人道：“给她100欧吧。”

她切换回中文。

裴述顿了顿，“宝宝，小孩子也是会撒谎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棠芝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，现在的小孩又格外聪明早熟，通过卖惨扮可怜来骗她也不是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