蠢到以为这些高调示爱,是深情不渝。
原来,不过是一次次把她推到聚光灯下,推到风口浪尖,推到所有明枪暗箭的最中央。
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“爱”她,那些因他而生的恨意和报复,才会精准无比地全部冲她来。
“砰!”
就在这时,别墅大门被从外面推开,一阵孩童的嬉闹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。
乐乐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来,手里还拽着南栀的手:“栀妈妈,你今晚真的可以陪我睡吗?拉钩!”
南依被他拽得微微踉跄,抬头看见南向茉,故作惊讶:“姐,你回来了?”
随即她又笑了笑,语气带着一丝无奈:“乐乐都缠了我一下午了,非闹着要我晚上留下来陪他,你看这......”
她说着,目光却似有似无飘向一旁的陆霁寒。
陆霁寒心中了然,浅笑着蹲下身抚乐乐的头:“乐乐,不许胡闹,家里的事,我们都听妈妈的。”
他说着,也看向了南向茉。
一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南向茉身上。
仿佛她若是不答应,就是那个罪人。
4
这场景,在过去几年里,上演过无数次。
婚后,陆霁寒总是以“南栀是你亲妹妹,多来往感情更好”“乐乐喜欢小姨,让南栀多陪陪”为理由,频繁地让南栀出入这个家,甚至留宿。
起初她只觉得丈夫体贴,考虑周到,现在想来,是她碍眼地杵在这里,打扰了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而她不过是替别人养孩子的保姆罢了。
半晌后,她终于开口,声音冰冷:“今晚不方便。”
南栀脸上的笑容瞬间垮塌。
“坏妈妈!你是坏妈妈!”乐乐猛地松开南栀的手,小拳头用力捶打在南向茉腿上:“你为什么要赶栀妈妈走,我讨厌你!坏妈妈!”
养了六年,倾注了几乎全部心血去疼去爱的孩子,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,对她拳脚相交,口出恶言。
那一拳拳砸在身上并不算很疼,却像钝刀子割肉一般凌迟着她的心。
南向茉站在原地,甚至没有躲闪,只是垂眸看着这个曾经视若珍宝的孩子,眼底最后一点光也彻底熄灭了。
“乐乐!你怎么能打妈妈?”陆霁寒上前一步将乐乐拉开,蹙着眉训他:“妈妈又没说让南栀阿姨走,急什么?”
他看似在教训孩子维护她,实则字字句句,还是在点她,逼她让步。
南向茉突然觉得很累,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和恶心。
“随你们吧。”她丢下这四个字,转身进了卧室。"